老二是七品宗师初级,老三是六品宗师巅峰,刀疤脸自信的以为,自己三人对付眼前的大宗师应该是绰绰有余。
只十个回合,老三便被影子一剑挑飞,重重摔在地上,没了动静。
敌方三人完全没有配合,还各怀鬼胎,打的畏首畏尾,都想让其他两人冲在最前面。
影子找准时机,一招就让修为最弱的老三,去了奈何桥,喝了一碗免费的孟婆汤。
眼见老三已死,刀疤脸与老二也不敢大意了,纷纷拿出全部的实力来应对。
影子一个蜻蜓点水,剑尖点地,翻身飞上半空。
“千斤坠。”
由刀疤脸与老二站立的头顶上空,携千斤之力旋转引剑向下砸来,旋转裹挟风力激起飞沙走石,激起的漫天尘土也让人难以睁开眼睛。
战圈之中,所有人被激起的狂风吹的站立不稳。
砸下的一瞬间,地表爆裂开来,轰出一个十数米的大坑,刀疤脸在最后的一瞬间,艰难闪避后撤,还是被爆裂的余波振飞百米开外。
老二则难逃厄运,被地面爆裂开来的乱石击穿大腿,连滚带爬百米后勉强站立起身。
丝毫不给对面喘息的时间,趁你病,要你命。
对敌人的仁慈,就是对自己的残忍。
影子侧身高位扫踢,踢中长剑剑柄,剑化长虹破空而出,直指受伤的老二。
影子紧随长剑之后,运气与右手手掌之上。
心灰意冷的老二,勉强躲过破空的长剑,已经没有机会再躲避,紧随其后的影子这最后蓄力一掌。
“碎山掌。”
结结实实的打在老二的胸前。
老二的躯体砸断百米后的一棵两人粗的大树,直挺挺的从断裂的树干处滑落下来。
眼角,鼻孔,嘴角,七窍全都渗出血迹。
内脏全部震碎,已经魂归天外。
境界之差,天壤之别。
这是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。
眼见大势已去,刀疤脸只得忍痛放弃这次发横财的机会了,留得青山在,不怕没柴烧。
在斗下去,自己绝对撑不过这位高手的十招,愤恨道:“快撤。”
来时多嚣张,走时就有多狼狈。
刀疤脸两百来人的队伍,已经死伤过半。
这都是‘中枢营,段精忠。’‘乾山营,耿义。’拿命换来的战果,以死生,为豫州王府请命,是每一位王府亲兵的最高荣誉。
赵子渊也受了些许皮外伤,无伤大雅。
李若楠越挫越勇,身上的血渍都是敌人的,从军以来,这是唯一一次身陷死生之地。
眼见两位忠心护卫,慷慨赴义,现在总算是明白了,爷爷常年挂在嘴边的那句话,捐躯献身,浩气长留环宇。舍生取义,英灵含笑苍穹。
凭君莫话封侯事,一将功成万骨枯。
哪有那么多的岁月静好,只不过是有人在为你负重前行罢了。
影子冷哼一声,道:“想来就来,想走就走?哪有那么容易!”
左手托掌,右手伸出两指。
没入树干的长剑像是受到驱使一般,树干爆裂,长剑挣脱束缚,飞到影子身旁。
“御剑流。”这是那次看到焚尘谷的高震铭,使出的飞天御剑流后。
低配版飞天御剑流。
虽不及正主的十之二三,可对付刀疤脸这种角色,已经是绰绰有余。
长剑受到趋势,跟谁刀疤脸逃离的方向穷追不舍。
刀疤脸不管这么变换方向,只要在影子可视范围内,长剑总能紧随其后。
近身后,剑意暴涨,长剑直接把刀疤脸钉在了一棵巨树之上。
刀疤脸想要动手拔出洞穿腹部的长剑,可怎么使力,都不能动其分毫。
影子就是要留活口,没有一剑刺入心脏。
挣扎许久的刀疤脸,眼看身边的兄弟都作鸟兽散。
没一个愿意动手一试,帮自己脱离险境。
这也怨不得别人,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刀疤脸,总是一副把手下踩在脚下的势态,任谁都会对其有怨言,有的甚至会巴不得,其早日归西。
“雕虫小技,竟然也敢在这班门弄斧......不自量力。”远处的山林之中,传出一段盛气凌人的话语,话语犹如夹带着劲力,经久不散,老远都能清晰听见。
随着话语落下,山林的边缘,负手站立着一个人影。
身穿一袭黑白红三色相间的奇怪服饰,盘发带冠,左侧脸庞垂下三指飘逸秀发,显得极为秀气。
影子从听见话语之时,就时刻盯着传声而来之处。
完全察觉不出还有一个人,而且一点也感知不出对方的大概修为,定是个棘手的问题。
赵子渊疑惑道:“难道跟刀疤脸他们是一伙的?”
影子皱眉思索片刻,担忧道:“不像是一伙的,要不然早出来帮忙了。不过.........都不重要了,看此人定然是来者不善。”
影子张开手掌,伸手朝天一举,把刀疤脸钉在巨树上的长剑,瞬间飞回到影子手中。
刀疤脸跌落到地面,倚在巨树的树干上,大口喘着粗气,腹部的伤口,不断流出血液,仅凭自己剩下的气力,用手根本捂不住。
琢磨不透的影子也不敢率先发难,毕竟世子殿下再此,不能把后者拖入更危险的境地。
赵子渊与李若楠分别前去查看段精忠与耿义,是否还有气息,希望会有奇迹出现。
可当赵子渊走到段精忠的跟前,翻开压在他身躯上的敌方尸体时,抱着最后的幻想也最终破面,这种伤势神仙也难救,从尸堆把段精忠的身躯拖了出来,可断掉的左手手臂还留在原地,右肩也被砸烂,刀剑所伤之处,不计其数。
赵子渊托着段精忠冰冷的尸体,想要把他翻到背上,带其回家。
李若楠伸手探了一下耿义鼻息,惊奇的发现满身伤痕,遍布血渍的耿义居然还有一息尚存,急忙道:“快过来,他还活着。”
赵子渊先把段精忠的尸体摆放在一边,来到耿义的身边。
影子从怀里掏出一瓶金疮药,扔给赵子渊,催促道:“先给他止血。”
赵子渊给已经奄奄一息的耿义伤口处倒上金疮药,撕下自己的衣服,帮其包扎。
只是剑刺刀砍的伤口太多,一瓶金疮药用完了根本就不够。
耿义全身上下的衣服,都被自己的鲜血打湿了,金疮药虽然止住了大部分的伤口继续在冒雪,可耿义身上还是丝毫看不到任何血色,苍白的身躯,宛如一个将死之人。
“你们带着他先走。”影子还是一动不动,注视着远处的身穿黑白服饰之人。
“想走?......恐怕你们今天一个都走不了。”远处又一次,传来那人的话语。依然铿锵有力,清晰入耳。